
1988年的夏天,我20岁,高中毕业两年了普惠配资,还在村里跟着父母种地,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。
我们家条件在村里算是一般,父母都是本分人,一辈子在田里刨食,就盼着我能读上大学,跳出农门。可惜我不是那块料,高考落榜后,看父母那么辛苦,我也没好意思再提复读的事,就老老实实回家拿起了锄头。
干了两年农活,别的没学会,倒是练出了一身力气。夏天光着膀子在田里干活,一身腱子肉晒得黝黑发亮,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路过,也总会偷偷瞟上几眼。不过,我也就只有这点长处了,人长得普通,家里没钱,嘴巴又笨,见到姑娘就脸红,所以到了20岁,连姑娘的手都没牵过。
我们村里有个姑娘,叫王秀英,那可真是十里八乡都出了名的好看,人称“槐树村一枝花”。她是我们村支书的独生女,皮肤白净,眼睛像会说话,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。她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,也没像别的姑娘一样出去打工,就留在村里,偶尔帮着村委做出纳,清闲得很。
说实话,村里哪个年轻小伙子心里没惦记着她?我也是其中一个。但我有自知之明,人家是村支书的千金,人又长得那么俊,追她的人能从村东头排到村西头,哪里轮得到我这个穷小子。所以我也就是在干活累了的时候,远远地看她一眼,心里就觉得挺美了,从来不敢有别的想法。
展开剩余85%那年七月,正是双抢最忙的时候,天气热得像个蒸笼。村里为了慰劳大家,特意请了镇上的电影放映队,来我们村的打谷场上放一场露天电影。这在当时可是天大的事儿,消息一传开,整个村子都沸腾了。
到了那天晚上,家家户户吃过晚饭,都早早地搬着小板凳、小竹床,扛着草席,从四面八方涌向打谷场。打谷场上人山人海,热闹非凡。孩子们在人群里追逐打闹,大人们摇着蒲扇,聊着今年的收成,空气里弥漫着汗味、泥土味和庄稼的香味。
我家也去了,我扛着一张草席,找了个靠边的角落铺下。我不太喜欢往人堆里凑,觉得在边上清静,看得也清楚。
电影还没开始,我就看见王秀英和她几个女伴也来了。她穿了一件淡黄色的连衣裙,在人群里特别显眼,就像一朵盛开的月季花。她们有说有笑地走到了打谷场中间,那里是村里几个干部家属预留的好位置。好几个年轻小伙子立马围了上去,嬉皮笑脸地跟她搭话,王秀英也只是礼貌性地笑笑,并没怎么搭理。
我看着那场景,心里有点酸溜溜的,又觉得理所当然。人家是白天鹅,我就是个癞蛤蟆,看看就行了,别多想。
很快,天全黑了普惠配资,电影正式开始。放的是一部武打片,叫《少林寺》,当时可火了。当主角李连杰在银幕上打出漂亮的拳法时,人群里爆发出阵阵喝彩声,特别是我们这些小伙子,看得是热血沸腾,恨不得自己也上去比划两下。
电影正放到最精彩的地方,主角要为师父报仇,跟大反派打得难解难分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幕布。就在这节骨眼上,突然“啪”的一声,银幕上的光亮瞬间消失了,放映机的声音也停了,整个打谷场一下子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和死寂。
过了两秒钟,人群才反应过来,顿时炸开了锅。“哎呀,怎么回事?”“是不是停电了?”“最关键的时候没了,急死个人!”抱怨声、叹气声、孩子们的哭闹声混成一片。
放映员师傅也在那边大喊,说是保险丝烧了,得等一会儿。
黑暗中,我什么也看不见,只能听到周围乱糟糟的声音。我正想着要不要摸黑回家算了,突然感觉身边的草席沉了一下,好像有个人坐了下来。
我心里一惊,刚想问是谁,一股淡淡的洗发水的香味就飘进了我的鼻子。这香味很好闻,不是我们村里人用的那种廉价香皂的味道。
紧接着,一个温热的气息凑到我的耳边,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压得低低的,带着一丝笑意,在我耳边轻轻说道:“李建华,电影没得看,要不……咱俩演一段?”
我的脑袋“嗡”的一声,像被雷劈了一样,浑身的血都涌到了脸上。这声音……这声音不就是王秀英的吗?
我整个人都僵住了,心跳得像打鼓,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。我是在做梦吗?村花王秀英,她……她怎么会坐到我身边,还对我说这种话?
我结结巴巴地,刚想问“你……你是谁”,就感觉身边的人已经站了起来,那股好闻的香味也随之飘远了。黑暗中,我只听到一阵极轻的脚步声,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的嘈杂声里。
过了大概五六分钟,电来了,银幕又亮了起来。电影继续放映,可我后面演了什么,一个字也没看进去。我的脑子里反反复复回响着那句话,还有耳边那温热的气息。我慌乱地朝人群中间看去,王秀英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,正和旁边的女伴说着什么,脸上带着恬静的微笑,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。
难道真的是我听错了?或者,是哪个姑娘认错人了,跟我开了个玩笑?我心里乱成一团麻,直到电影散场普惠配资,都还没回过神来。
接下来的几天,我干活都心不在焉的,脑子里老是想着那天晚上的事。我偷偷观察王秀英,她见到我的时候,眼神好像有点不一样了,不像以前那样是客气的、疏远的,而是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,看得我心里直发毛。
这让我更加确定,那天晚上的人就是她。可我更想不通了,她为什么会那样做?是拿我寻开心吗?
过了几天,村支书家的稻谷要收了。我们村有个不成文的规矩,谁家忙不过来,邻里乡亲都会去搭把手。我家活干完了,我爹就对我说:“建华,别在家闲着了,去给你王叔家帮帮忙,人家是村干部,咱不能不懂事。”
我嘴上应着,心里却有点打鼓,这下要跟王秀英抬头不见低头见了,多尴尬。
可我还是去了。到了王秀英家的田里,村支书王叔见我来了,很高兴,一个劲地夸我懂事能干。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,拿起镰刀就埋头干活。
那天王秀英也在田里,她穿着一身利索的蓝布衫,戴着草帽,脸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,干起活来一点也不含糊,割稻子的动作很娴熟,完全不像个娇生惯养的干部女儿。
中途休息的时候,大家坐在田埂上喝水。王秀英提着一个大水壶,挨个给大家倒水。轮到我的时候,她把一碗凉茶递给我,眼睛看着我,笑着问:“建华哥,那天晚上……没吓着你吧?”
她一开口,旁边几个一起干活的小伙子都朝我看了过来,眼神里满是好奇和嫉妒。
我的脸“刷”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,端着碗,低着头,半天说不出一句话。
王秀英看着我窘迫的样子,“扑哧”一声笑了,说:“看把你给紧张的。我就是觉得村里那些整天油嘴滑舌的男的挺烦人,就你看着老实,逗逗你玩呢。”
她这么一说,我心里反而松了口气,原来是逗我玩啊。虽然有点失落,但总比想不明白要好。我抬起头,对她憨憨地笑了笑。
可没想到,她又凑近了一点,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:“不过,那天我说的话,也不全是玩笑。”
说完,她就转身给别人倒水去了,留下我一个人愣在原地,心里刚刚平静下去的湖面,又被投下了一颗石子,荡起了更大的涟漪。
那一天,我干活格外有劲,一个人差不多干了两个人的活。王叔看在眼里,喜在心里,一个劲地夸我是个好劳力。
收工的时候,王秀英对我爹说:“叔,今天让建华哥别回去了,就在我家吃饭,我爸要好好谢谢他。”
那天晚上,我在王秀英家吃了饭。饭桌上,王叔一个劲地给我夹菜,问我家里的情况。我这才知道,王秀英早就把我的事跟她爹妈说了。
自那以后,我们俩的事,就算半公开了。我还是不敢相信,总觉得像做梦一样。后来我才知道,王秀英早就注意到我了。她说,她看我每天默默地干活,为人老实,不像村里其他小伙子那样浮躁,觉得我这样的人才靠得住。那天晚上,是她鼓起了最大的勇气,想试探我一下。
就这样,在全村人惊讶的目光中,我这个穷小子,真的和“村花”王秀英处上了对象。
第二年春天,我们就结婚了。
如今三十多年过去了,我们俩的孩子都大学毕业,在城里安了家。秀英也早就不是当年的“村花”了,眼角添了皱纹,但她在我心里,永远是那个在黑暗中凑到我耳边,大胆又调皮的姑娘。
我们俩偶尔还会聊起那个停电的夜晚,我总是会假装生气地说她:“你当初胆子可真大,就不怕我当真了,把你怎么样?”
她总是笑着捶我一下,说:“我早就看出来了,你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老实人,我才不怕呢!”
是啊,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。一场突如其来的停电,一句大胆的玩笑话,竟然成就了我一辈子的幸福。每当想起那个夏夜,我心里就充满了感激,感谢那场恰到好处的黑暗普惠配资,让我这个不起眼的庄稼汉,撞上了想都不敢想的好运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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